2010年8月4日 星期三

在押犯研究專利獲減刑 盼轉化成品為母治病

兒子誤入歧途,害怕他從此喪失信心,她每周到監獄鼓勵。
兒子在監獄搞發明,她省吃儉用支持。為幫兒子申請專利,她四處籌款、奔波。
兒子的專利申請成功,得以減刑出獄,她卻病倒了……
“你們再考慮考慮吧,這個兩用鞋應該很有市場的,我……”7月21日,永川新城匯龍大道,一男子邊走邊打電話。話沒說完,對方挂斷了,男子很失望,拿出筆,在紙上畫了個“×”,繼續撥打下一個電話。
紙上,是數十家市內大小鞋廠的地址和電話,男子一個個聯系,想推銷自己的“兩用鞋”專利。走到中山路街道辦事處匯龍社區一簡陋的平房時,男子手中的紙已經畫滿不同的符號,“√”表示已聯系,但無結果;“×”表示已被拒絕;“○”則表示還沒聯系上。
“媽,你今天好些嗎?我又聯系了兩個鞋廠,他們都挺感興趣,讓我回家等消息。”進門前,男子收好那張已揉得皺巴巴的紙,使勁搓了兩把臉,換了副表情,向床上的母親“報喜”。
每周要到監獄鼓勵兒子
男子叫喻小軍,今年42歲;床上的母親叫何瓊,今年61歲,永川區五間鎮友助村人。
喻小軍35歲以前,何瓊為了生存一直在外打工,母子倆很少交流。直到2003年7月,小軍一時衝動誤入歧途,因非法拘禁等罪名鋃鐺入獄,被判10年徒刑。
“聽說兒子進了看守所,我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。”何瓊這時才發現,自己對兒子的生活太不了解。兒子都35歲了,還沒成家。他一天到晚究竟在做些什麼,自己從不知道。她說,自己非常自責,常常哭得整晚睡不著覺,發誓要把以前“欠”兒子的補回來。
喻小軍進看守所後一度很頹廢,甚至絕食自殺。何瓊找到小軍當時的女友,央求她每周寫封信鼓勵他。
後來,為了每周到監獄看兒子一次,何瓊不再外出打工,全家就靠小軍父親幫人掃地看門的每月六七百元錢生活。何瓊和丈夫都患有糖尿病、高血壓等,每月藥費要幾百元。兒子服刑的監獄在永川箕山,不通公交車,只能在鄰近場鎮坐摩的,一次往返至少40元錢。
為籌集看兒子的路費,要強的何瓊放下臉面去撿垃圾;她每天只買最便宜的素菜,一個月才打兩次牙祭。
每周,她都會花40元車費前往監獄,再花10多元錢買兒子最愛吃的水果,並反複鼓勵兒子:“你在這里要安心改造,好好表現,早點出來,人生還可以從頭再來……”
多方奔走為兒申請專利
在何瓊的鼓勵和獄警教育下,小軍終于安心改造。
一天,獄中室友抱怨棉拖鞋沒有後跟走路不方便,從小喜歡搞點小制作的喻小軍靈感突發,心想自己何不利用空閒時間設計一種更方便舒適的拖鞋?他讓母親給自己帶來筆、本子、塗改液等工具,利用中午和晚上的休息時間搞起了設計。
“別人在打球看電視時,他一人窩在監舍在紙上寫寫畫畫忙個不停。圖紙在他床頭堆了一尺多高,刻度尺也磨舊了三塊。”渝西監獄警官陳憶証實。
“初中都沒讀完,搞啥發明?”對喻小軍搞發明的癡迷,獄友都嘲笑他。但是,何瓊支持他,“我不懂什麼叫發明,只要能幫他找回生活的信心,我就支持。”
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多,2007年底,喻小軍在母親又一次來監獄時,把厚厚一疊設計圖紙交給母親,委托她幫自己申請國家專利。
何瓊拿著圖紙跑遍永川區政府多個部門。後來,在別人指點下,何瓊找到專門幫人申請專利的重慶前沿專利事務所。工作人員告訴她,費用減免後還需要1700元,何瓊開始四處借錢。
“好多親戚曉得我是拿錢給小軍申請專利後,都勸我莫拿這個錢去打水漂。”何瓊總是厚著臉皮跟人解釋,“他想搞發明,總比想怎樣做壞事強。求你們幫幫忙,借點錢給我們就相當于給他一個希望……”
兩個月後,何瓊的侄兒借給500元,小軍的前女友寄來700元,加上何瓊自己省吃儉用攢下的500元,終於籌齊這筆錢。2008年底,喻小軍發明的後跟帶拉鏈的“兩用鞋”順利獲得國家專利認証;2009年,他在原發明的基礎上,改良了“兩用鞋”的外觀和功能,再次獲得國家專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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